春风吹又生(第2/11 页)
尊严渐渐丧失了,把手伸进别人衣袋时那种胆怯也没有了。偷,虽然可耻,但能使她获得温饱,同时能发泄她的一种报复心理。报复谁?报复什么?她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
当她又一次在商店里把手伸进一个人的衣袋时,被那人一把抓住。那人猛转身,她看到了一张小伙子的愤怒的脸。也许因为她是一个女贼,也许因为她由于饥寒而憔悴的面容,也许因为她那身对于一个姑娘来说破旧得很不体面的衣着,也许因为她当时不由自主表露出来的惊惶和畏惧,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叫出她听惯了的那两个字:“扒手”!她被他紧紧抓住腕子带出了商店。她没有挣扎,没有反抗,顺从地跟随着他。她在心中暗自猜测他会把她带到哪儿去:交给警察?还是亲自送到公安局?她猛然意识到他将会把她怎样。她遭遇过一次,一个人也像他一样抓住了她,把她带到了一幢被武斗的炮火烧毁的大楼里……她少女的贞操终于没有保住,连同最后的一点点羞耻心一同丧失掉了。
那年轻人一言不发,也不看她一眼,始终用老虎钳一般有力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腕子,过街穿巷,拐进一条小胡同,来到一个破败的小四合院,拉开一间低矮厢房的门,把她轻轻推了进去。房间很小,除了一张单人床,一张方桌,几只凳子,别无他物。套间没有门,垂着半截被烟火熏黑了的布帘。
“坐下!”那年轻人这才看了她一眼,用命令的口气说,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别怕,这是我家。”口气比第一句话稍显温和。
她坐下了,用野性的目光盯着他,一面轻轻抚摸着手腕。她一点也不怕,恰恰相反,她怀着一种玩世不恭的心理静待他如何开始动手,嘴角浮现一丝轻蔑。她也不存反抗之心,经历了那次遭遇之后,她对什么都不在乎了。
“你这是第几次了?”那年轻人又问了一句。
“记不清了!”她满不在乎地回答,野性的目光一直没有从他脸上移开,倒使他受不了那火辣辣的盯视,极不自在地转过脸去。
“为什么呢?”半晌,他才又转过脸来,可是并不看她,或者说是有意回避她的目光,视线无着落地在屋里扫了一遍,最后落在暖水瓶上:“你,为什么干这种勾当呢?”他讷讷地说,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他的话激怒了她。她霍地站起,叫嚷起来:“你少啰唆!你不要装出一副好心肠的模样!如果你真是一个正人君子的话,为什么把我带到你家里来?你不就是想随心所欲地摆布我吗?你插上门吧!你动手吧!你也不是个什么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