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第2/15 页)
淡的蓝光,笼罩着山林。
女人缓缓抬起头,注视着雪地上的鹿踪,自言自语:“完了,追不到它了……”
老严头转脸看着她,宽慰道:“放心,它逃不掉!”
李豁唇立刻接言:“就是,它逃不掉!”
女人忽然伏在鞍上哭起来。李豁唇不再理会那女人,一抖缰绳,策马奔向森林。
老严头走近女人,大声说:“莫哭!哭得人心烦!”
女人仍哭。老严头有点火了,吼道:“再哭,我把你撇这儿!”
女人终于抬起头,望着他,低语说:“大爷,我……觉着不好……”月光下,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眼中闪亮着泪泽。
老严头那张老而丑的脸抽动了一下,他猛想到,这女人怀着三个月的身孕。他愣怔片刻,一声不响地牵住了女人的马缰,又牵住自己的“白鼻梁”,慢慢朝森林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哝:“你个痴女子哟,是鹿重要还是你的身子重要哇?我老严头出马追,就是神鹿也逃不掉,你还信不过我……”
女人什么都不说,软绵绵地伏在鞍上,呻吟着。
他们进入森林,不见李豁唇的踪影,便大声喊起来。天已全黑了。月辉透照之处,将林中的雪地晃得这一片那一片白惨惨的。依稀可辨鹿蹄印和李豁唇的马蹄印东隐西现。
他又可着嗓子大呼大喊李豁唇……
鹿场退了休的老养鹿工严青山,是鹿场的“祖宗”。三十年前,他是这一带方圆数百里内顶出色的猎手,姓名响亮得落地有声。他相貌英武,性格豪爽,为人侠肝义胆。有个猎手马二嘎,对他很不服气,要和他比枪法,决高低。他命令心爱的猎犬衔住自己的皮帽奔跑,他策马追逐,举枪击发。连发三枪,子弹将皮帽穿了三个洞。马二嘎看得目瞪口呆。因为当地的猎人们都深信不疑,谁用猎枪打死了自己或别人的猎犬,谁枪膛里射出的子弹就永远打不死野兽了,早晚会葬身兽腹。但马二嘎仍不服气,要和他一块儿进入深山老林去猎熊,以试胆魄。嫉妒使马二嘎产生了歹心,趁夜宿之机,退出他枪膛中的子弹,换了一颗空弹壳。第二天清晨,两人果真遭遇了一头巨熊。马二嘎抢先射击,却并未击中巨熊的要害。巨熊带伤扑过来,一掌打飞了马二嘎的猎枪,又一掌将马二嘎打得昏死在地……等他苏醒后,发现巨熊倒在离他不远处,心窝插着一把猎刀,只露刀柄。浑身血迹的严青山呆呆地僵立在巨熊旁,呼哧呼哧喘息不止……
从此以后,他们成了一对拆不散的猎伴。有一次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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