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海尔波普还没有走远(第1/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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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再什么事都拜托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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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1997年,海尔波普彗星到达近日点。
全地球人都能在晴朗的夜晚清晰地看到它长长的尾巴,像铁臂阿童木不小心遗落了一只喷气喷射引擎。它急着赶路、屁股着火,却好像一直走不远,连续许多天都还挣扎在我外婆家阳台所向的那片夜空。
电视上说它上次到来是四千多年前,下次再来是两千多年后。
我虔诚地抬头看着他。小时候人刚刚有了“自我”这个概念,常常会将它无限放大,连仰头看星星时都会觉得自己就是被选中的孩子,海尔波普是为我而来。
千里迢迢,为我而来。我在阳台小声地祈祷,你可要记得我哦,你要记得我哦。
可是它记得我做什么呢?海尔波普温柔地没有作声。
大约2001年冬季的狮子座流星雨,我爸说谁看谁有病,我和我妈一起在凌晨两点的哈尔滨的刮大风的冷得要死的阳台上仰脖子看。流星几乎每十几秒就一颗,和我后来看到的所有流星都不同——它们特别大,特别明亮,冲破大气层,好像要真诚地砸向你,伴着嘶啦啦的燃烧声。
全班只有我大半夜爬起来看了流星雨,炫耀的时候一个男同学说你就吹牛×吧,你知道流星离你多远吗?你知道声音在大气中的传导速度吗?你知道一边看到流星一边听到声音是不可能的吗?气得我立刻回家拨号上网搜索“流星+声音”,真的搜到几条所谓的科学未解之谜,还特意喷墨打印出来,到学校狠狠地甩在他脸上。他说你有病啊真的就真的呗你至于吗。
当然至于。
我妈冻得不行,回房间拿衣服的时候,我赶紧对着流星,双手合十许了三个愿望。
星星,你们可一定要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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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太爱对着星星许愿了。十几岁的我仿佛一个狂热的无线电发射器,执拗地朝广袤宇宙发射着单向电波。
我在文章里写过初中的一个叫小S的好友,我们常常一起跷课,放学了还有说不完的话,流连在隔壁职高的大看台上瞎侃。有天太阳刚落,天还没有黑透,我抬起头,在深蓝色天幕中看到了极细的一弯新月,旁边闪耀着无比明亮的金星。
“你知道吗,”我说,“日语有个词叫逢魔时刻,说的就是日夜交替的黄昏,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