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2/3 页)

么？”周桑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长相，他做了什么……即便知道，那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当年的战场席卷了整个世界，神州帝国半壁江山摧崩，法兰西也陷落大半，每一个国度都陷入同样的绝症里，你看见的只是自己的国家，而英灵们看见的是一个世界。”

闭上眼睛，噩梦般的景象扑面而来。

焦土大地，赤地千里，伏尸百万，恶魔却从不停歇，从泥土里，从尸体里，从血海里爬出，吞噬侵占着不属于他们的人间世界。

迪昂一句一顿：“你说你当年见过他，还记得是什么样的一副景象吗？”

周桑榆面色肃穆，重重颔首：“我当然记得……”

“是夜，月黑风高，唯北极星高亮，篝火昏暗，民众们三三五五的围绕在火堆旁烤火，有人看着火发呆，有人疼痛的翻来覆去，有人仰望着天空，没人流泪，因为眼泪早就流干了……我坐在圣院门口发呆，读书人的圣地却像个难民营一样，除了藏书阁被封着，其他地方都躺满了伤患，所有人的眼中除了仇恨，就是迷茫。”

“因为没有希望啊……家没了，国破了，人亡了，脊梁自然就弯了，路在哪里，家又在哪儿呢？”

“八万万人的心快死了，一月苦等，徒劳无功，英灵在何方？圣人在何方？”

“有人脱下鞋子宣告着世界末日的来临，状若疯魔；有人以头抢地，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南墙上以求解脱；有人拔剑怒目，剑气纵横，却不知斩向何方。”

“甚至于有女子在被侵犯，旁人却不阻止，只是冷眼旁观，施暴者狞笑着说反正都要死了，还不如让老子爽一下，人群里居然有人应和着开始鬼鬼祟祟，道德崩塌，礼乐崩坏……”

“再然后……”

“施暴者死了，被一剑枭首，持剑之人裹着一身斗篷，三尺青峰染血，越过尸首，脱下斗篷披在哭泣不已的女子的肩头，轻声说——抱歉，我来迟了……”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和女子说，其实，他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抱歉，我来迟了！”

“他立在万民中央，沉默着擎起手臂，举火燎天，火焰烧成旗帜……分开了天空。”

“东方，升起了一轮红日。”

“那杆旌旗斩开了混沌星空，破开了浩瀚云层，大日昭昭，妖魔退散……”

“所有人都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那杆旌旗，看着那大日炎轮，星辉火光，一种不可思议的情绪点燃了他们的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