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6 页)
,说:“上车吧。”
那车有点高,她上了一下没上上去,车里面伸出一只手拉了她一把,一个男声说:“当心碰了头。”
她看见是黄海,戴着一副墨镜,正侧脸看着她,笑微微的。赶巧的是,他正好是右边对着她的,她只看见他完好的那边脸,和架在他高高的鼻梁上的墨镜,很英俊的样子。
还没等她坐稳,车就开动了,她一屁股歪在黄海旁边的座位上,上身倒在了他身上,他伸出手扶了她一下,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他问:“等很久了吗?”
“没有,刚下来。”
“路上有点塞车,生怕让你等久了。”
后面不知怎么的,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都装模作样地看着车窗外面,好像在欣赏景色一样。
车开到煤矿工人聚居地的时候,路变得高低不平,到处黑糊糊的,还有小孩子在路上瞎跑。司机低声咒骂着,不停地按喇叭,最后在路边停了下来,不太客气地说:“这路太糟糕了,我的车没法往前走了,工人村就在前面,你们自己走去吧。这鬼地方,把我的车都搞脏了。”
他们俩下了车,黄海跟司机客气了几句,约好了接他们的时间和地点,司机就把车开走了。黄海看了一眼石燕脚上的鞋,担心地问:“你走路方便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
“我看你穿的是高跟鞋……”
“这算什么高跟?我平时穿的鞋比这高多了,穿这鞋走多远都没问题。”
他笑了一下,说:“那就好。”
他们沿着司机指的方向走,他边走边介绍说:“我们先去采访几个矿难死者的家属,是矿上推荐指定的,不去不好。但我们真正想采访的,是一个叫李朝海的矿工的家属。那次矿难发生之后,矿上让李朝海做了替罪羊,说是他不遵守操作规程才导致这次矿难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替罪羊?”
“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李朝海的家属一直在喊冤,说她丈夫早就向煤矿安全生产领导小组的人反映过井下的问题,但没人理他。矿难发生后,她丈夫反倒成了罪魁祸首,其他死难矿工的家属都拿到了一笔抚恤金,但李朝海的家属没拿到。矿上还允许其他死难矿工的成年儿子顶他们父亲的职,但李朝海的儿子不能顶职。不光是这样,矿上还不准他的家属继续住矿上房子,要赶他们走。李朝海的家属不服,赖在矿上的房子里不肯搬出去,还问矿上要抚恤金。但矿上坚持原则,说她是肇事者家属,不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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