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的生命诗篇(第3/4 页)
的熟悉使我批评起他们的诗来既可以不留情面又觉得如决心自食。对于那些在当今诗歌面前或顶礼膜拜,或嗤之以鼻,或不知所措,或东施效颦的朋友们,我要像麦芒赠韩毓海那样说一句:“诗歌没有什么秘密……”萧三有诗云:“不以诗篇作生命,而以生命作诗篇。”真正的北大诗人就是这样一群以生命作诗篇的人。麦芒写得多么好:“我作为野麦芒与针尖对立写作早已逾满十年/迟迟不愿成熟让镰刀驯服因为/.感到自己还应加倍锐利扎进大地的手掌。”读着他们忍受着孤独、歧视、嘈杂、污秽、苦难所写出的一行行纯洁、高雅、有力的诗句,我们真应该像尼采抱住街头被鞭打的瘦马一样抱住他们喊一句:“我受苦受难的兄弟!”
这些纯洁的诗人在当今中国的文化语境中,可以称得上是战士,是圣斗士。他们像为大都市看守水库的卫士一样,在替我们大伙看守着灵魂的水源。然而我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读博士的时候,我和臧力同住一屋。他经常不住,把屋子让给我方便。我从报上剪下一则广告词贴在门上自吹自擂:“双雄同峙世纪之门。”实际上,屹立在精神大门口守卫的是臧力,而我是经常喜欢巡逻的——谁让他长得比我高大,比我英俊,又比我早生半年呢?我希望发挥自己的巡逻特长,为这些守门者减少一些误伤和暗算的危险。我左手持杀虫剂,右手放连环镖,每屠杀一批害虫或负了一身暗伤,便回到门前与臧力们互相挖苦取乐一番。伟大的老子早就说过,明珠要放在尘垢中才能永葆纯洁。北大和整个社会,正都充满了尘垢。所以我们都很忙,忙得无暇去写该写的大文章,忙得充暇照顾最应该照顾的人。当我看到终日操劳而一脸快乐的妻子,我很愧疚;当我看到刚刚3岁就显露出几分诡诈和残暴的儿子,我对民族的未来充满了忧虑。幸好我们还有诗歌,有孙玉石老师说的“一首永远写不完的诗”。当年在孙老师的课上,我和郁文姚献民坐在后排一边听课一边写诗。那时他就戏言要给后代取名“姚万枝”——因为父亲吸了一万支烟。我觉得这名字让人想起《笑傲江湖》中的桃谷六仙。从那时起我就感到这些假装背叛传统的诗人其实乃是传统的真正保护神。他们爱自然,爱土地,爱孩子,爱女人。看一看郁文、清平、麦芒、臧棣之流在生活中的行径,我甚至想说他们一句:“老封建。”有这样一群背叛封建的老封建活着,写着,传递着,延续着,中国和中国的诗歌还有什么疑问不能把纯洁之根留住呢?
写到最后,我回头看一眼徘徊在背后不知打什么鬼主意的儿子,轻轻地说一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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