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的侦探滑稽等小说(第10/11 页)
张中分明能感受到经济萧条已经把普通市民压迫到何种地步。在《日语学校》一则中,人物直接说出“一样样统制的统制,缺货的缺货”,发泄了对统治当局的愤恨。整个《李阿毛外传》就是一幅上海下层市民在贫困线上的挣扎图,全篇回荡着一个声音:“我要吃饭!”滑稽处理虽不如正面揭示有力,但长处在于回味隽永,“以乐景写哀”,倍显其哀。
第二个特点是滑稽趣味有所提高。以前的滑稽小说市井气息过浓,如吴双热的“滑稽四书演义”,汪仲贤的《角先生》等,令人笑而不敬、笑而不爽,包括程瞻庐《唐祝文周四杰传》那样的名著也有许多粗俗无聊的恶趣,将知识分子流氓化,迎合小市民的庸俗文化观念。徐卓呆、耿小的之所以能以滑稽小说家而受人尊重,在于他们自觉把握了滑稽的档次。耿小的专门著文探讨“滑稽”、“幽默”、“讽刺”三个概念的异同,他的小说则力求在滑稽和幽默中蕴含着讽刺。他们不再满足于从人物的外表去制造笑料,而追求从心理层次上挖掘出“笑根”。耿小的《滑稽侠客》中的两个武侠小说谜,并不是真的对武侠小说有深人的了解和研究,而是为了在女同学面前逞英雄,加上失恋的打击,才弃学出走。因此他们一路的荒唐行为也多与“男女”之事有关,心病是他们可笑的根源。徐卓呆笔下小市民的可笑则来源于他们急于发财又经常破灭的白日梦:想偷钞票结果搬回家一具尸体,想从中揩油结果一赔到底。因此,滑稽中增添了几丝苦涩,趣味隐隐指向了哲理。
第三个特点是与其他类型互相综合。滑稽小说本来就是以风格而不是以题材得名,耿小的、徐卓呆都涉足多种题材,只是比尤半狂、胡寄尘、吴双热、注仲贤等更钟情于“滑稽事业”而被视做专业笑匠。其实他们的小说中不自觉地吸收和运用了其他类型的许多东西。社会言情方面的自不用说,这是最广阔的笑料基地。侠义和侦探因素也时有所见。徐卓呆笔下的李阿毛的行径与孙了红笔下的侠盗鲁平颇有几分相似,只是一大一小而已。鲁平向敲诈者反敲诈一笔,李阿毛善于反占小偷的便宜;鲁平惩治大奸商,李阿毛则作弄贪财的二房东;鲁平是劫富济贫,李阿毛则专门帮助穷哥们儿。耿小的《滑稽侠客》、《摩登济公》、《云山雾罩》等作品大写侠义精神与时代风气的不谐和,很有“反武侠”的味道。孙悟空自愿下界治理人间,众神仙都盼他快去,“天上还可以清静一时”,同时也等着看他的乐子。济公来到人间,见书场里正说《济公传》,结果说书的和听众不但不认得他,反一齐嘲笑挤兑。这样的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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