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53(第3/6 页)
他既不能说,哪怕是他,也守不住这一切,也不能说,若是他,便有了办法。
他不知沈鸢将他看作了什么,是自我谴责的一把利刃,还是存在于妄想之中的希望。
他只知道,他来迟了。
那一刹那,像是沈鸢最后迸发出来的一瞬火光,沈鸢静而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沈鸢睡了没有,只是他在沈鸢的床边,静静守了他一夜。
守到了东方既白。
那一夜他被沈鸢的如果所蛊惑。
他陷入了许许多多的假设之中。
他曾以为,只有软弱的人才会寄希望于假设,可那一天,他反复地想。
如若他在沈鸢叫他那一声时察觉了,沈鸢的忧惧和求助。
如若他将沈鸢留在身边,不曾让他回京城。
甚至,如若他不曾拔起那一株芭蕉,年少时不曾与他敌对,哪怕只是让他多得几分肯定。
是不是沈鸢就不会走到这一
步。
——沈鸢曾是那么坚韧的一个人。
但没有如果了。
沈鸢那双眼睛,却再也没有亮起来过。
从那天之后,沈鸢再也没跟他比过,再也没妒忌过他。
沈鸢活着。
可他也有一种预感。
沈鸢已活不多久了。
……
昌宜茶楼。
沈鸢在闲谈时,总忍不住瞧着安王的一双手——安王的指节上,叠了厚厚的伤疤。
仿佛是受了拶刑才留下的疤痕。
见他看自己的手,安王便自己也伸出手来瞧了瞧,道:“昔年在辛时落下的,可是太丑陋了?”
沈鸢似乎想起了什么。
安王昔年那篇自罪书写得很是漂亮,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形神具备,只是据说回来以后,便再没见过了。
沈鸢怔了一怔,几分惭意摇头道:“并非如此,是沈鸢失礼了。”
安王便笑了笑,他这般笑起来的时候,总带着几分长辈的和蔼斯文。
叫沈鸢有时会想起嘉佑帝在面对卫瓒时的纵容。
却又很快在一晃神之间,想起卫瓒同他说的话来。
靖安侯府是因安王而覆没的。
引来了辛人入关,天下不知多了多少无辜亡魂。
他再瞧安王,总觉着说不出来的扭曲别扭,仿佛那和蔼之下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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