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第3/11 页)
还用鞭子抽了一个德国女人,因而遭到民众和各报刊的揭发而名誉扫地〔4〕,您还记得吗?当时,就在那一年,还发生了《世纪》杂志的一个可耻的行为〔5〕(唔,当众朗诵了《埃及之夜》,您可记得?一对黑眼睛啊,我们青春的黄金时代,你在哪儿!)。嗯,我的意见是这样:我对用鞭子抽一个德国女人的那位先生并不寄予深切的同情,因为这到底……有什么可同情的呢!可我同时也不能不声明,有时有这样一些惹人恼火的‘德国女人’,我觉得,没有一个进步人士能够绝对保证自己不动怒。当时没有人从这个观点来看问题,然而这个观点是真正的人道的观点,确是如此!”
说了这些话后,斯维德里加依洛夫忽然又放声大笑起来。拉斯柯尔尼科夫明白了,这是个主意坚决和胸有城府的人。
“您大概有几天没跟人谈话了吧?”他问。
“差不多是这样。怎么,我这个人这样随和,您大概觉得很奇怪吧?”
“不,我感到惊奇的倒是因为您是个太随和的人。”
“是因为我没有因您提出粗暴无礼的问题而生气吗?是不是这样?可是……为什么要生气呢?您问,我就答嘛。”他带着令人奇怪的天真烂漫的表情补充说。“说实话,我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他不知怎的沉思地继续往下说。“特别是现在,我很无聊……然而,您可以这么想,我奉承您是有用意的,何况我对您说过,我有事要找令妹谈谈。可我坦白地告诉您吧:我很苦闷!特别是最近三天,所以我甚至很高兴来找您谈谈……您别生气,罗季昂·罗曼诺维奇,不知什么缘故,我觉得您这个人非常古怪。不管您怎样认为,您身上确实有古怪的地方;正是现在,其实,我不是指此刻,而是一般地说说,现在……嗯,嗯,我不说,我不说,您别皱眉头!我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一头熊。”
拉斯柯尔尼科夫愁眉不展地看着他。
“您也许压根儿不是一头熊,”他说。“我甚至还觉得,您是个很有教养的人,或者至少有时也能够做个正派人。”
“不论是谁的意见,我都不很感兴趣,”斯维德里加依洛夫冷冷地回答道,连口气似乎也有点儿傲慢。“所以,当这种衣服那么适宜于在我们这儿的气候条件下穿的时候,为什么我没有成为鄙俗的人……特别是如果你天生爱穿这种衣服,”他补了一句,又笑起来了。
“可我听说,您在这儿有很多熟人。您倒是个所谓‘不是不善交际的人’。如果您没有目的,那您来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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