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第8/12 页)
塔西雅在后面说;接着她把门打开,偷听起来,可是听得不耐烦了,就跑下楼去。她很想知道,他在那儿跟女东家谈些什么;她显然被拉祖米兴迷住了。
她走出屋子,一带上门,病人就掀开被子,像个疯子般一骨碌跳下床来。他万分焦急地、不耐烦地等待着他们快些离去,他们一走,他就可以立刻干起来。可是干什么呢,干什么事情呢?仿佛故意为难似的,他现在忘得一干二净了。“天哪,你只要告诉我:他们到底晓不晓得这件事?万一他们知道了呢。当我躺着的时候,他们不过是假装不知道,戏弄我,要是他们突然走进来,告诉我说,一切事情他们早已知道了,他们不过是……那么我现在怎么办?好像故意为难似的,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我突然忘了,但刚才我还记得!……”
他站在屋子中央,痛苦而困惑地四下看看;他走到门跟前,打开门,侧耳谛听了一会儿;但这不是他所想象的那回事。他蓦地仿佛想了起来,就往壁纸后面有个窟窿的那个角落跑去,仔细地查看起来,把手伸入窟窿里去掏,但他什么也没有掏到。他走到炉子跟前,打开炉门,又在灰里掏起来:一丝丝从裤管边上撕下来的布毛边和扯破了的袋布都和被他丢弃时一样,还在这里;这样看来,没有人来检查过!这当儿,他想起了拉祖米兴刚才所说的那双袜。不错,这双袜放在沙发榻上被窝里,可是已经穿得那么破,那么脏,扎苗托夫当然不能看出什么痕迹来。
“啊,扎苗托夫!……警察局!……警察局为什么传我去?传票在哪儿?哎呀!……我弄错了:那是上一回的事!当时我也检查过袜,可是现在……现在我在病中。扎苗托夫来干什么?拉祖米兴为什么带他来?……”他衰弱无力地嘟哝说,又坐到沙发榻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还在说胡话,还是这是真的?看来这是真的……啊,我想起来了:逃走,赶快逃走,一定,一定得逃走!是的,可是逃往哪儿去呢?我的衣服在哪儿啊?靴子没有了!被他们拿走了!被他们藏起来了!我明白!这件外套他们没有注意到!谢天谢地钱放在桌上!借据放在这儿……我拿了钱就走,去另租一间屋子,他们就找不到了!……对啊,不是有居民住址查询处吗?他们会找到的!拉祖米兴会找到的。还是溜之大吉……远走高飞……逃到美国去,去他们的!把借据带走……将会有用处的。再带些什么东西呢?他们以为,我病了!他们也不知道,我会走掉,嗨,嗨,嗨!看他们的眼色,我就知道,他们全都知道!但愿能跑下楼梯!要是那儿有人,有警察守着呢!这是什么,是茶吗?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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