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六(第6/8 页)
记不起了,现在认也认不出了,但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曾向他转过脸去,甚至回答过他……那么,这就是昨天发生恐惧的由来。最可怕的是想到,由于这桩微不足道的事,当真几乎把自己毁了,几乎毁了。这样看来,除了租屋和打听那摊血以外,这个人什么也说不出。所以波尔菲里除了知道他曾经不省人事以外,也没有掌握任何材料;他除了知道不可捉摸的心理状态以外,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这样看来,如果不再有任何罪行暴露出来(一定不会再有罪行暴露出来,一定不会,一定不会!),那么……那么他们能拿他怎么样?即使逮捕他,他们能控告他什么罪呢?可见,波尔菲里现在才知道租屋的事,刚刚才知道,而先前他并不知道。
“今天您对波尔菲里说……我去过吗?”他叫道,一个突然涌现出来的思想使他愣了一下。
“对哪个波尔菲里?”
“侦查科长嘛。”
“我说过。当时那两个看门人都没有去,我去了。”
“今天?”
“比您早去了一会儿。我全都听见了,全都听见他怎样折磨您。”
“您在哪儿?听见了什么?什么时候?”
“在那个地方嘛,在他的间壁后面,我一直坐在那儿。”
“怎么?那么您就是那个意想不到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啊?请您告诉我吧!”
“情况我知道,”手艺工人说,“看门人听了我的报告后不肯去,他们说时候已经晚了,说不定他又会大发雷霆,他们就回不来,因此我很恼火,睡不着觉,就开始去打听。昨天打听清楚了,今天我就去了。我第一次去——他不在。隔了一个钟头我又去,我没有被接见。第三次再去,这才放我进去。我向他报告了经过情况,他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拿拳头捶打自己的胸膛,说:‘你们这些强盗,你们给我干了些什么呀?要是我知道这些事,我就派卫兵去逮捕他!’随后,他就跑出去,叫来了一个人,在角落里跟他谈了一阵,接着又走到我跟前,边问边骂。他把我狠狠地申斥了一顿;我把一切情况都向他报告了,说您不敢回答我昨天问您的话,您没有认出我。他又跑来跑去,不断地捶打自己的胸膛,大发脾气,继续跑来跑去,这时有人来通报,说您来了,于是他说:‘好吧,到间壁后面去,暂且坐一会儿,别动,不要让您听见,他亲自给我推来了一把椅子,把我锁了起来;他说:‘我也许要问你。’尼古拉被带进来了,这时您已经走了,他这才把我放了出来,他说:‘往后我还需要你,还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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