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1)(第6/8 页)
阻拦他的婚事,而且恨之入骨地加以阻挠,无非因为她想这么干,因此也必须这么干,......"我到这儿来,无非是想尽情地嘲笑你一番,因为现在终于轮到我来嘲笑你了."起码她口头上是这么说的,至于她心里怎么想,也许没有全说出来.但是当新的纳斯塔西娅.菲利波芙娜在哈哈大笑,头头是道地讲述这一切的时候,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却在琢磨自己的心事,想尽可能整理一下自己那有点纷乱的思绪.这番琢磨和思考持续了不少时间;他前思后想,直到拿定主意,几乎花了两星期:但是过了两星期,他终于当机立断.问题在于,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当时已有五十上下,他又是一位极有名望和德高望重的人.他在上流社会和社会各界中的地位早已确立,而且基础十分牢固.他恰如一位十分体面的人所应该做的那样,钟爱自己.钟爱自己的宁静和舒适,胜过钟爱世界上的一切.他用毕生精力建立起来,并且具有如此美好形式的东西,决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破坏和一丝一毫的动摇.另一方面,因为富有经验和老于世故,托茨基很快而且异常正确地认识到,他现在与之打交道的这个女人,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女人,这女人不仅威胁一下就算了,而且说得到做得到,主要是这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且世界上任何东西她都不放在眼里,因此也就无从诱惑她.这里显然另有一种东西,暗示某种精神上和心灵上的骚乱,......它类似某种浪漫主义的愤懑,而且天知道这种愤懑向谁而来和因何而来,它又类似于某种失去分寸.永无餍足的蔑视感......一句话,是一种在上流社会看来极端可笑而又绝不容许产生的感情!任何一位正派人遇到这类事情,简直如同彻头彻尾地遭到上帝的惩罚.不用说,利用托茨基的财富和关系,完全可以当机立断地做点小小的.完全无伤大雅的缺德事,以免不快.另一方面,同样显而易见的是,纳斯塔西娅.菲利波芙娜本人决无能力做出任何有害的事情来,哪怕打官司,她也决不会去告状;甚至于她也不可能大吵大闹,因为要约束她,不许她乱说乱动,永远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这一切只有在纳斯塔西娅.菲利波芙娜像常人在类似的情况下一样行动,而不是太出格,方能奏效.但是这儿,托茨基的真知灼见又派上用场了:他善于正确无误地看出,纳斯塔西娅.菲利波芙娜本人也十分清楚地懂得,她要打官司,那是不足为害的,但是她似乎另有成竹在胸......她那闪亮的眼睛,也表明了这点.纳斯塔西娅.菲利波芙娜不珍惜任何东西,而最不珍惜的是她自己需要有非凡的聪明和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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