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印象(第5/7 页)
老人家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连说:“好啊好啊,我认我认,我收我收!……”
她接过钱去,又说:“看我声儿,孝敬了我这么多钱!真多真多……”
友人心理不平衡地嘟哝:“那就多了?才……有好几次我一千两千地给你寄,你也没夸过我一句!”
老人家批评道:“你动不动就挑我的理,看我这么也不对那么也不顺眼,他怎么就不说?”
我趁机讨好:“干妈,以后他再对您那样,我这儿先就不依!”
……
晚上,我和友人照例同床。那是他父亲生前睡的床,如今是他母亲的床,也是家中最宽大的床,却哪哪儿都松动了,我俩不管谁一翻身,那床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老人家为了我们两个小辈儿睡得好,把那床让给了我俩,她自己睡在客厅里的旧沙发上。
友人向我讲起了他的父亲,以及他的父亲和他母亲的关系。他的父亲曾是乡长,极体恤农民的一位乡长,故也备受农民的敬重;不幸罹患癌症,四十几岁就去世了。他父亲生前,和他母亲的关系一向不好,几乎谈不上有什么夫妻感情可言。自然,也就有过几次和别的女人的暧昧关系,母亲甚至因此寻过短见。父亲去世以后,母亲一个人拉扯着四个儿女,日子变得朝不保夕。他的妹妹,由于小病没钱治,拖成了大病。水灵灵的一个少女,临死想换一身新衣服美一下,都没美成……
友人嘱咐我,千万不要提他的妹妹,那是他母亲心口永远的痛;也千万不要提他的父亲,那似乎是他母亲永远的怨……
他说:“我听过不少父亲们为儿女卖血的事,在我们家里,为供我们几个儿女读书,卖血的却是我母亲。而且像许三官一样,在一个月里卖过两次血。上苍让我母亲活到今天,实在是对她本人和对我们儿女的眷顾……”
茶村的夜晚,万籁俱寂。友人的话语,流露着淡淡的忧悒,绵长的思念。令我的心情也忧悒起来了;并且,令我也思念起了我那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的老父亲和老母亲……
第二天,王妈妈打发晓鸣(我的友人的名字)到另一个茶村去看望他二姐,却要我留了下来。她不采茶了,让我陪她在村里办点事。
我陪她去了几户茶农的家里,显然是茶村生活仍很贫穷的人家。她竟是一家一户去送钱,有的送一百,有的送五十。
“看你,又送钱来,别总操心我们的日子了,我们还过得下去……”
每户人家的人都说类似的话;家家户户的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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