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望幻觉(第3/5 页)
她拿出钥匙开门,门开了。寂静的黑暗中,我闻到灰尘和夏天枯萎栀子的花香,还有她头发上残余的威士忌酒精味道。16岁时我送同班的穿蓝裙的女生看完电影回家,也是这模糊而略带惆怅的心情。时光翩跹,再难相遇真性情的女子,有一段纯澈的恋情。我知道水至清而无鱼,石头森林的城市里,大家疲于奔命,为生活所营役,这个脆弱的女子,她像一条鱼,被抛在烈日曝晒的泥土上,已没有水分可以依靠。
安,你该休息了。我说,再过几个小时就该上班,这是一个放纵的夜晚。她说,好的。她斜靠在门框上,并未转身。我从不曾觉得她漂亮,她落拓流离的气质,已经和日常标准中的女性美无关。但这的确是一个妩媚的女子。她像温柔的手指,冰冷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抚摸着心脏,让我变得敏感而容易疼痛。
黑暗中她把脸轻轻地贴在我的肩上。她的身体像花瓣一样在我怀里停留。抱住我。她低声地说。抱我。我伸出手,觉得自己的胸口痉挛。我相信她是醉了。她把脸埋在我的脖子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似乎是在哼着某段过往的旋律。然后她温暖的眼泪淹没了我。
第二天上班我们都没有迟到。她的神情又回复以往的冷漠,几乎没有任何痕迹残余。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她说话。她好几次经过我的身边去饮水机倒水,微微驼着背,看过去慵懒不可为。可是我记得她昨夜的笑容和眼泪,她似乎有一个面具随时摆在那里,能把自己安全地覆盖住,以期求不受伤害。她下午的时候跑出去做访问。那时窗外正烈日炎炎,同事大部分都在写字楼里孵冷气。只有她背了大包,穿着一条粗布裤子,戴着宽边凉帽,独自出行。
我听到mike低声说,这个女人。他总是不喜欢她。虽然他是男人。更不用说办公室里其他的上海女孩。她永远是被杜绝在外面的一个,也永远是杜绝加入的一个。我这一次再没有让他猖狂。我说,对你不了解的事情无须猜疑。说完以后,我就走了出去抽烟。
我在办公室里等来一个不是期待中的电话。家里叫我晚上去相亲。一个在幼儿园里教钢琴的女孩,很不错。母亲自顾自先开始陶醉,我不想扫她的兴,便随口答应下来以求耳根清净。
晚上我去了。但是我的心里惦记着安,我觉得自己不愉快,一直在那里坐立不安。女孩穿着粉紫的套装,长发披肩,盈盈含笑。她们总是有白瓷般的肌肤和精致的妆容,她们会漂亮干净得无懈可击。可是对牢她们喝咖啡,逛伊势丹,替她们拎着衣服袋子,在餐厅里吃饭就能够完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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