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走出吴庄(十六)水深火热(第16/24 页)
库仑(乌兰巴托)招了亲、定了居。五五年冬天来过了个年,去后寄来封信,再后来就没有音信了。据说蒙古和咱中国结了怨,断了来往了。既是这样,不交往也罢。怎么又来了这封信呢?烦死人了!”<o:p></o:p>
“我想起来了。他来时还领着个穿蒙古袍袍的小男孩儿。这男孩儿不懂汉语,问他什么总是摇头。春玲常常领着那胖出去玩儿。我们还逗他说蒙语”文景脑中立即映出那小孩的形象了:那孩子个头出奇地高,据说是五岁,却与七、八岁的文景、春玲们差不多高。身体结实得很。圆脸膛上两腮红扑扑的,大冬天头上总是冒汗。外面穿一件棕色小袍子,腰里还裹一圈黄绸子。头戴小圆帽,脚蹬马靴。总是带一股浓浓的膻味儿。据说他从小就一日三餐喝牛奶吃羊肉,要不能壮得象铁墩子似的。<o:p></o:p>
“是啊,他是老二。这封信就是他哥俩寄来的。”<o:p></o:p>
文景一时还不能明白这封信给赵家带来的是祸是福,忙取出信瓤来看。只见那信是用文言文写就的,一副老学究口吻。开首是“叔父台鉴”,接着便是“乡音阻隔,久疏问候。侄男泣告:家父仙逝”的内容。俨然是请了精通中文的老年人代笔的。看到此文景便关切地问:“伯父去世了?多大年岁?”<o:p></o:p>
“七十二了。也够个寿数了!”那婆婆心不在焉地答。满腹心事地望着文景手中的信纸。<o:p></o:p>
记忆象水渍一样越洇越大。文景渐渐想起春玲小时侯向吴庄女娃们炫耀的情景。她说她家大伯父在蒙古发了财,坐飞机来了。在北京一下飞机就租了一挂火车皮,给她家运了整匹的苏联花布、栽绒毯子、还有牛肉罐头、照相机,好东西多得数不清。她家这一年过春节人来人往就如同办喜宴。其实赵福贵家家境殷实,与这强有力的外援有着很大关系呢。可是,婆婆对大伯子的去世竟然没有一点儿悲悯的表示,也太冷血了。<o:p></o:p>
“你说这封信是谁送来的?吴长方!”那婆婆忧心忡忡地说。“他们早就拆开看了内情。吴长方说幸亏没有反动言论。不过,封资修的一套也够呛。人死了不是轻于鸿毛,就是重于泰山。怎么能叫仙逝呢?他还说考虑到怕影响春玲,才没让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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