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孝在当下 写给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儿女们(第5/6 页)
己的母亲“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之永远的内疚……
所以才有季羡林先生“不该离开故乡,不该离开母亲”之永远的悔;以及“真想一头撞死在母亲的棺木上,随母亲于地下”之大哭大恸;以及后来“一想到,就会心肝俱裂,眼泪盈眶”的哀思……
所以才有萧乾先生领到第一个月工资那一天,“妈妈含着用我自己劳动挣来的钱买的一点儿果汁,就与世长辞了”的辛酸一幕……
所以“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一句中国老话,往往令中国的许多儿女们“此恨绵绵无绝期”。
中国的“孝”的文化,何尝不是中国的穷的历史的一类注脚呢?
中国历代许许多多,尤其近当代许许多多优秀的知识分子、文化人,是从贫穷中脱胎出来的。他们谁不曾站在“孝”与知识追求的十字路口踌躇不前过呢?
是他们的在贫穷中愁苦无助的父母从背后推他们踏上了知识追求的路。
他们的父母其实并不用“父母在,不远游”的“纲常”羁绊他们,也不要他们那么多的“孝”,唯愿他们是于国于民有作为的人。
否则,我们中国的近当代文化中,也就没了季先生、萧先生和老舍先生们了。
中国的许多穷父母,为中国拉扯了几代知识者文化者精英。
这一点,乃是中国文化史以及历史的一大特色。
岂是一个“孝”字所能了结的?!
老舍先生《我的母亲》一文最后四个字——“心痛!心痛!”道出了他千种的内疚,万般的悲怆。使读了的后人,除默默的愀然,真的“还能再说什么呢”?
放眼今天之中国——贫穷依然在乡村在城市四处咄咄逼人地存在着。
今天仍有许许多多在贫穷中坚忍地自撑自熬的父母,从背后无怨无悔地推他们一步三回头的儿女踏上求学成才之路。
据统计,全国约有百万贫困大学生。他们中不少人,将成为我们民族未来的栋梁。
老舍先生的“心痛”,季羡林先生“永久的悔”,萧乾先生“欲说还休”的伤感记忆,我想,恐怕今天和以后,也还是有许多儿女们要体验的。
《生活时报》曾发表过一篇女博士悼念父亲的文章。那是经我推荐的——她的父亲病危了而嘱千万不要告诉她,因为她正在千里外的北京准备博士答辩——待她赶回家,老父已逝……
朱德《母亲的回忆》的最后一段话是——“使和母亲同样生活着(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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