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二十三章 何去何从(第2/8 页)
些人……那般高高在上,似乎拥有一切正义的理由。他们可以想恩宽就恩宽,想严厉就严厉,而你,完全没有选择,没有力量,除了待在这里等着他们决定以外,你什么也做不了……”
这几句话如钢刺般扎进心底,萧元启捂住耳朵嘶声吼道:“住口!……不是这样的,不是!”
“你可以不恨,当然也可以不想报仇,”濮阳缨蹲下身来,俯在他的耳边,“但你想不想成为陛下和长林王那样的人呢?有地位,有权力,可以主宰一切,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的命运。你有先帝的血脉,你是萧氏的儿郎,为什么连萧平旌都可以那般肆意张扬,而你却不得不碌碌一生,只能站在宫城的边缘仰望呢?”
萧元启的手指无力地从耳边滑落,陷进湿冷的草根之下,发红的眸中已渐渐腾起怒火。
濮阳缨站起身退了两步,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的遗书,“有空的话小侯爷还是看看吧。看看你父亲当年为了能得一条活命,曾经怎样地哀求过;再看看你母亲在宫里连头也不敢抬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卑微。你不是不想走上跟父母同样的一条路吗?难道躲在府中,从此不敢说话不敢做事,撑着一口气默默如死,就算是跟他们不一样了吗?”
说完这最后一番话,琉璃小灯昏黄的微光如同来时一般晃悠悠地远去,乌袍翻飞时带起的寒风凌厉如刀,几乎快要刺破萧元启面上的皮肤。他呆愣愣地坐在原地,任由疼痛的身体慢慢变得僵冷。
金陵冬夜的寒意足以夺人性命,如果日出之前就这样死去,也许就不需要再打开母亲的遗书,不需要再思虑自己的将来……
晕沉沉软倒在衰草丛中时,萧元启几乎是有些快意地这样想着。
再次醒来恢复意识的那一刹那,萧元启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薄纱罗帐轻轻飘动,身上穿着软滑干爽的寝衣,搭在胸前的锦被那般的柔软,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能听见母亲低低唤他的声音。
短暂的幻境很快就被阿泰的出现打破,他神色憔悴、焦虑担忧地凑到床前,关切地问道:“小侯爷觉得怎么样?昨晚您晕倒在院子里,真是把人都吓坏了……”
萧元启抬起手臂按了按钝痛难忍的额头,昏沉沉间突然想起石桌上的遗书,一下子惊跳了起来,光脚踩在地上就要向外冲。
“别、别急……”阿泰赶紧拦在前头,小声道,“就压在枕头下面……没人看见……”
萧元启怔怔地停了下来,全身的力气似乎又被抽走,软软地靠着床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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