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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想绝不让杀死父亲的人平安无事地通过这里。有一回,一个牵着牛的男人走过来,牛发起脾气。银平吓晕了。有时还绽开了白胡枝子花。银平折了一朵花,带回家里,夹在书本里做标本,他发誓要报仇。
“就说我母亲吧,她也不愿意回家呀。”银平对弥生愤愤地说。
“因为我父亲在这村上被人杀了。”
弥生看见银平刷白的脸,吓了一大跳。
弥生还没有告诉银平,村里人传说银平父亲的幽魂会在湖边出现呐。据说只要经过银平父亲死亡的那湖岸边,就会听见脚步声尾随而来。回首顾盼却不见人影。拔腿就逃跑,幽魂的脚步不能走动;人跑远了幽魂的脚步声也就听不见了。
连小鸟的啁啾声从山樱梢顶转到下面的枝头,弥生也都联想到幽魂的脚步声。
“阿银,回家吧。花倒映在湖面上,不知怎的,真叫人生怕哩。”
“不用怕。”
“阿银,你没有好好看呀。”
“不是很漂亮的吗。”
银平使劲拽住了站起来的弥生的手。弥生倒在银平的身上。
“阿银。”弥生喊了一声,弄乱了和服的下摆,逃走了。银平追了上去。弥生喘不过气,停下了脚步,抽冷子搂住了银平的肩膀。
“阿银,同姑妈一道到我家来吧。”
“不愿意!”银平边说边紧紧地拥抱她。眼泪旋即从银平的眼眶里流溢出来。弥生也用模糊了的眼睛,凝望着银平,久久才开口说:
“姑妈曾对家父说:如果住在那种房子里,我也会死去的。这话我听见了。”
银平拥抱弥生,仅此一回。
众所周知,弥生的家、银平母亲的娘家,早年就是湖畔的名门世家。她为什么要嫁到不是门当户对的银平家里来呢?母亲是不是有什么缘由呢?银平对此抱有怀疑,是在几年以后的事了。那时候,母亲已经同银平分手回到了娘家。银平上东京攻读后,母亲患肺病在娘家与世长辞,原来从母亲那里得到的一丁点学费也断绝了。银平的家,祖父也已故去,现在剩下祖母和姑妈还健在。听说姑妈要了一个在婆家生下的女儿来抚养。银平长年没同家乡通信,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否已经出嫁。
银平感到,自己尾随町枝来到嫩草坪上随便躺下来,同从前自己在弥生的村庄的湖边上,躲在胡枝子花丛中相比,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一样的哀伤,掠过银平的心间。为父亲报仇的事,他已经不再那么认真思考了。纵令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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