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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洁知道这个周末不会寂寞了,因为姐姐姐夫要过来。姐姐是个热闹人,虽然名字叫安静,但其实一点也不安静,好说好动。有姐姐的地方,一般不会有冷场的时候。安洁觉得姐姐应该在商界混,那样才能发挥姐姐的口才,象现在这样呆在D大的IT部门,一天八小时对着电脑,埋没了姐姐的天分,搞不好会把姐姐憋出病来。
知道姐夫周末会过来,安洁的心情很矛盾。她很想见到姐夫,但她又很怕见到姐夫。她又想起她的那个梦,想起梦中的新婚姻法,她突然想:如果婚姻法真的改成那样了,我会不会嫁给姐夫?
一般来讲,她是无法容忍跟人分享一个男人的爱情的,不管这个男人有多好,不管这个男人有多爱她,一旦发现他也爱着别人,甚至只是爱过别人,她就会坚决退出。但是如果这个“别人”是姐姐呢?是不是就有所不同了?
她想起她爷爷是娶了两姐妹的,是她爸爸那边的爷爷,就是爸爸的爸爸。据说爷爷先娶了一个太太,但是那个太太不能生育,而爷爷是独子,安家怕断了香火,就逼着爷爷把那个太太休掉另娶。爷爷是开明知识分子,又很爱那个太太,不肯休掉,家里人就大力张罗给爷爷娶二房。
爷爷的太太当然不愿意丈夫娶二房,但又担心断了爷爷家的香火,会被休掉,落个更凄惨的下场,于是就说服自己的妹妹嫁给了爷爷。姐妹俩都是如花似玉,知书识礼,虽然嫁给了同一个人,但姐妹关系仍然很好,所以爷爷家没象一般娶二房的家庭那样闹得鸡飞狗跳的。
听说爷爷经常得意地说:“想我安某何德何能,居然能娶得一对娇艳欲滴的姐妹花。”
但这对姐妹花好像子嗣都不旺,妹妹也是嫁后好几年没见有喜,搞得爷爷家又开始谈论娶新妇的事。正在那当口,妹妹怀孕了,为安家生了一个儿子,解决了安家的香火问题,也一劳永逸地为爷爷的再娶划上了句号。
那个儿子就是安洁的爸爸。不知道爷爷是生来就体质不好,还是两朵娇艳的姐妹花让爷爷放纵情欲,反正爷爷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很快就撒手而去了。
爷爷去世之后,就是两个奶奶抚养安家唯一的后代。两个女人都没有什么谋生的手段,全靠一点家产过活,但两个女人都没改嫁,一直守在一起,卖田卖地,养活安家的“香火”。到全国解放的时候,安家的田地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所以幸运地没划成地主富农,但是爷爷有两个太太这个事实,却使安家的“香火”日子很不好过,总被当成“反动阶级腐朽糜烂生活”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