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第7/10 页)
到缚住右腕的手铐可允许的最大限度,就忽然看见了一只粉红色的、圆滚滚的手臂以及一只手的半截——实际上是后两只手指。她知道那是他的右手,因为中指上没有结婚戒指。她能看见他指甲里的白色月牙状。杰罗德总是为他的手和指甲而洋洋得意。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他有多么自负。真好笑,有时你所了解的事儿多么少。即使你以为了解了一切,了解的事还是太少。
我想是这样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亲爱的:此刻,你可以拉下遮阳帽檐,因为我不想再看了。不想,一点也不想看了。可是,拒绝看东西是个奢侈,她无法,至少眼下无法消受。
杰西万般小心地继续移动着,同时保护着她的颈及肩膀,她向左边挪至手铐允许的最远距离。并没多远——顶多又挪了两三英寸——但是角度变得够平了,使她能看到杰罗德的部分前臂,部分右肩,以及一点点头部,她不太确切,但她想,她还能看到他稀疏的头发边缘上的细小血珠。她想,至少在技术上有可能,这最后一点只是想象。她希望如此。
“杰罗德?”她轻声低语,“杰罗德,能听见我吗?请说能听见。”
没有回答。没有响动。她又能感觉到那种深深的思乡愁绪了,这种愁绪像一个无法止住的伤口往外直涌。
“杰罗德?”她再次低声叫道。
你为什么轻声叫他呢?他已经死了。那个人曾带你去阿鲁巴岛度周末,给你以惊喜——阿鲁巴岛,那可是个好去处。还有一次新年晚会上,他把你的鳄皮皮鞋挂在自己耳朵上……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你究竟为什么要轻声叫他呢?-“杰罗德!”这一次她尖声叫出了他的名字。“杰罗德,醒来!”她自己的尖叫声几乎使她再次陷入恐慌、震惊的境地,最可怕的不是杰罗德依旧不动弹,不回答,而是她意识到她仍处在惊恐中,恐惧就在那里,不安分地朝她清醒的头脑围拢过来,就像个被食肉的动物围住的一个妇人,那个妇人不知怎么离开了朋友们,在偏僻漆黑的树林深处迷了路。
你没有迷路。伯林格姆太太说。但是杰西不相信那个声音。它的控制听起来是伪造的,它的理性是肤浅的。你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是的,她知道。她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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