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最初印象(续)(第6/13 页)
时候。我们的牢房和其他的牢房、监狱一样,总是有些乞丐,他们之所以成为乞丐不是因为赌输就是喝酒喝光了,或者简单地说,他们是天生的乞丐。我说是“天生”的,这里我要特别强调这个词。事实上,在我们的国家里,不管是什么环境,无论是什么情况,难免有些个性奇怪、脾气随和、命运注定的乞丐。他们永远是贫穷的,他们总是龌龊的,看起来老像是受到压迫或感到气馁的神情,受那些突然发了财或者突然地位升迁的其他人的役使,侍候那些狂欢作乐的人,听从他们的使唤。任何举措,任何倡议,对于他们都只是悲伤和负担。就好像他们生下来就带着这样的条件,他们天生不会为自己努力,不会根据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他们的人生目的就是依照别人的意志去行事。在任何情况下,任何机会、任何变动也不能使他们致富,他们永远是乞丐。我注意到,这样的人不仅在普通民众中存在,在所有的社会、阶级、政党、杂志和协会中都普遍存在。在每间牢房、每座监狱里也都有这样的人。赌局各方一就位,这样的人马上就会出现。无论如何,赌局少了这样的角色就行不通了。赌徒们通常会花五个银戈比雇用他一整晚,他主要的职责是站在外面黑暗的厅里把风。大多数情况下,他要站在零下三十度的寒夜里长达六七个小时,仔细听着每一下敲门声、每一种声音,和院子里可能的每一个脚步声。少校和监狱的守卫有时会在深夜悄悄地走进来,捉拿赌徒和在为自己工作的囚徒,从院子里就能看到牢房里透出的烛光。至少,当他们突然听见庭院入口的门锁响声时,把东西隐藏起来、吹熄蜡烛、躺回到铺板上去,都已经为时太晚。这样的事一旦发生,把风的人会遭到赌徒们的痛打。因此,把风者失误的情况是极其罕见的。五个戈比,当然微薄得可笑,甚至对于监狱里坐牢的人来说也是很少的。但使我惊愕的是监狱里那些严厉残酷的雇主,雇主不管是何种身份和何种情况下都是一样冷酷。“他拿了钱,就得做事!”这是不容反驳的。雇主花费很少的钱,得到他所要的一切。而且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想得到更多。他甚至认为他是施恩于雇工呢。一个胡乱花钱的花花公子喝醉了,一面又欺骗他的雇工,这种情景我在监狱中、在赌摊上看过不止一次。
我前面已经提过,在牢房里,除了赌徒,几乎每个人都会坐下来做些事情。完全没事做的不超过五个人,他们很快就会入睡。我的床铺一头靠近门边,另一头和我头顶头的是阿基姆·阿基米奇的床铺。他每晚要工作到十点至十一点钟,黏贴制作那些丰富多彩的中国灯笼,城里有人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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