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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久没去黄奶奶那里了,觉得有点陌生,想跟妈妈讲个条件:“我就待在家里不行吗?”
“你这么小,怎么能一个人待家里,一待一星期呢?”
没办法,她只好去了黄奶奶家。
黄奶奶那里没人跟她玩,她只好玩黄奶奶的针线簸箩,是一个藤条编的脸盆大小的玩意,里面装着一些针头线脑,扣子夹子什么的,如果运气好,还能找到一分两分钱。如果能凑齐五分钱,就可以到小店子去买三颗薄荷糖。
黄奶奶比前几年老了,精神也不大好,多半时间是躺在一个靠椅里打盹。做饭也没什么花样,每顿不是泡菜稀饭就是白饭里放点油放点盐放点酱油,炒热了,又当饭又当菜。
每天吃过午饭,黄奶奶都要把她按在床上睡午觉,她胆战心惊地躺在黄奶奶身边,总觉得待会醒来,黄奶奶可能就已经死了,因为黄奶奶自己都说自己是“一幅死相,活不长了”。
她问黄奶奶:“什么样的相是死相?”
黄奶奶也不避讳,指着自己的脸说:“你黄奶奶这样的相,就是死相。”
她仔细看了黄奶奶的脸,很多皱纹,眼睛下面很肿,牙齿残缺不全,头发快掉光了。她很庆幸地想:还好,爸爸妈妈和我都不是一副死相。
黄奶奶睡着了的样子比醒着时还可怕,她吓得跑到黄奶奶脚头去睡,觉得那样可以离死神远一点。但她仍然睡不着,老是盯着黄奶奶的脚看,觉得黄奶奶的脚好奇怪啊,尖尖的,脚趾跑到脚底去了,脚后跟有很多裂口,看着就很干燥,恨不得吐点唾沫给黄奶奶抹一下。
终于熬到了妈妈结束集中学习的那一天,她想到妈妈今天晚上就会来把她接回去了,感到好开心,吃也吃得香,睡也睡得香。
可能是这两个星期她一直没睡好,那天的午睡她睡得特别长,醒来时觉得太阳都快落山了。黄奶奶不在床上,她听见外面有很嘈杂的说话声,跑到窗子那里一看,外面有一大群人,正大声议论什么。
有个中年女人说:“看来他是真的不想活了,水库多深啊,还在身上捆个大石头,那还不一沉到底?“
一个男人说:“我们男人就是这样,想死就是真想死,不像你们女人,投河上吊都是用来吓人的,找个尺把深的水塘去跳,还要在水塘边哭个三天三夜,愁怕别人没听见不去拉住她。”
外面的男人女人分裂成两派,你攻击我,我攻击你。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岑今听到“身上捆个大石头”的时候,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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