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第9/14 页)
“这又是个什么问题?”
“最近讨论的就是这个问题:公社社员有没有权利进入别的社员的屋子,在任何时候,进入男社员或女社员的屋子……已经解决了,有权利……”
“噢,如果男社员或者女社员这时候正在大小便,那怎么办,嘿—嘿!”
安德烈·谢苗诺维奇甚至恼火了。
“您老是提这样的事,提这种讨厌的‘大小便’的事!”他厌恶地叫喊道。“呸,我很气愤,很懊恼,在讲述制度的时候,过早地向您谈到这些讨厌的大小便的事!见鬼!对你们这种人来说,这是一块绊脚石;而最糟糕的是,他们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以前,就当作笑料来谈论了!仿佛他们是正确的!仿佛他们有什么可自豪的!呸!我好几次坚决地主张,一定得等到新参加的人相信了制度,等到他们提高了觉悟,明确了目的,才能对他们讲述这个问题。请您告诉我,甚至在污水坑里,您也要找这种可耻而又可鄙的东西吗?我情愿头一个去清除任何污水坑!这甚至不要什么自我牺牲!这只是一种工作,一种高尚而有益于社会的活动,这种活动抵得上任何别的活动,甚至,比方说,比一个拉斐尔或一个普希金的活动更崇高,因为这更有益!”
“更高尚,更高尚——嘿—嘿—嘿!”
“更高尚是什么意思?我不懂这些用来确定人类活动意义的用语,‘更高尚’,‘更慷慨’——这都是胡说,都是荒谬的;是我所否定的旧偏见!一切对人类有益的活动都是高尚的!我只懂得一个词儿:有益的!您咯咯地笑,让您笑吧,可是这没错儿!”
彼得·彼得罗维奇大笑不止。他已经点完钱藏了起来。但不知为什么一部分钱仍旧摆在桌上。这个“污水坑问题”本身虽然是庸俗的,但已经几次成为彼得·彼得罗维奇跟他的年轻朋友决裂和不和的原因。可笑的是,安德烈·谢苗诺维奇当真恼火了,卢仁因此大为高兴,此刻他特别想逗惹列别兹雅特尼柯夫生气。
“昨天您失恋了,所以您这么凶,这么找碴儿,”列别兹雅特尼柯夫终于脱口而出。一般地说,他虽然有“独立自主的”和“反抗的”精神,但不知怎的,不敢反对彼得·彼得罗维奇,总之,对他还保持着已经成为习惯的、先前的恭敬态度。
“您还是这样说吧,”彼得·彼得罗维奇又傲慢又恼火地打断了他的话,“您能不能……或者不如说:您当真跟刚才谈到的这个年轻女子这样亲密,现在可以请她到这儿,到这个屋子里来一下吗?他们大概已经从墓地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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