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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墙坐下抽烟。夜晚太安静了,应璟都能听见安娜手中的烟丝一点点燃烧的声音。她还听见,她不断地徘徊,坐下,徘徊,坐下之后,推开了大沥的门。
他们在说话,可是她却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阅读到哪里了,干脆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推开窗,看着远处被月光照亮的湖水,以及巨大黑暗的山的轮廓。
她听见轻微的啜泣。这好歹是一点信息,在她完全看不见的那个房间里。
她哭了?为什么哭?
她没有离过婚。不知道前妻找来,意味着什么。前妻在哭泣,那么大沥呢?他在做什么?还有,他为什么从来没提过,他是离过婚的人?
这是一个特别奇怪的女人。
有时话多,有时话少。总是心事重重。
她没跟任何人商量,就把大沥床上的褥子和被子抱走了,说她的床太硬,全然不管大沥在一张只铺了床单的木板上怎么睡觉。每天她都会出去,摘很多很多草籽回来,把它们全部撒在枕头底下,然后在上面睡觉。她解释,这些草籽“充满了能量”。她每天吃得很少很少,醒得很早很早,一个人像幽灵一样在初亮的院子里走动,或者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在淡蓝色的晨光中,她显得沉静,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在她身上,照亮她的鼻子,她就对着阳光,闭上眼睛。大沥从来不为这些奇怪的举动解释什么,但对在楼上往下看的应璟来说,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一个傍晚,他们三人决定一起去湖边走走。应璟正准备关门,安娜突然停下来对大沥说:你能去帮我拿一下围巾吗?大沥点点头,转身上楼去拿了围巾下来,在手上摊开,抖散,再为她环绕在脖颈上。他的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头发,撩过围巾,再放下去的举动,让应璟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她后来发现,安娜让他做任何事情,从来都是平静的语气。从没有一句谢谢。而他,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他们前前后后走在乡间小道,应璟走在最前面,走到细波荡漾的水边,她突然又好像并不看重这个问题了。他是谁?她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在这个巨大空旷的湖边,远离了茫茫俗世,她突然又觉得心宽了,觉得任何陪伴都可有可无。不管他们什么关系,他、她和她都可以并肩行走,坦然相处,走在山、树、天、雾中间。
回到旅馆,大沥陪安娜聊天,应璟去做晚饭。她手撕了一朵莲花菜,在开水里烫熟,然后用酱油拌了拌,又挑了两块集市上买的卤豆腐,搭配熬得香浓黏稠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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