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南他们至少还有妓女(第1/6 页)
我启程前往伊拉克之前,父亲才向我讲起越南。他叫我在书房里坐下,自己取出一瓶金宾威士忌和几罐百威啤酒,没开口先喝了起来。他大口喝威士忌,小口喝啤酒,其间给我讲些越战旧事。夏季如桑拿房般的潮气,梅雨季节丛林里腐败的枝叶,还有在任何季节都派不上用场的M16步枪。后来他醉意渐浓,给我讲了妓女的故事。
我猜最初司令部每月会组织士兵进城,但因为每个人都太疯狂,只得叫停。士兵们不再进城,妓院便立刻搬到了基地旁边。陆战队员要么夜里钻出铁丝网,要么白天把女孩们作为“本地访客”邀请入内。那些女孩,他说,你最好把她们当成女朋友,那样感觉会好些。
他第二次被派往越南时,他说,这一切已经发展成为一台平稳运作的机器,提供范围广泛的服务,甚至有专为白人士兵或黑人士兵开设的妓院。假如一个在白人妓院工作的女孩被发现为黑人服务,她就死定了,至少是被打到再也干不了这行。他对此并不赞同,但事实就是如此。他说,你居然能如此随意地处置他人的身体,想想就让人惊讶。
然后他告诉我,有个地方有舞女和舞台,舞女们在台上玩些小花样挣小费。顾客在吧台上放一叠硬币,女孩从上方蹲下,张开阴道,夹起尽可能多的硬币。那间酒吧的噱头就在于此。
这时候,父亲已经酩酊大醉,但他并没有停下来,依旧大口喝威士忌,小口喝啤酒。他看上去那么苍老,脸上刻着一道道皱纹,手上密布着细小的灰斑。
“我有个朋友。”他说。有一次这个朋友在那间酒吧喝闷酒,一整晚没跟旁人讲一句话。他掏出一堆硬币叠在吧台上,然后俯身用双臂将硬币围住,确保别人都看不见。接着他取出打火机,用火苗把硬币烧到烙铁那么烫。然后他叫来一个女孩。“就是随便一个女孩,”我父亲说,“我那个朋友,他不在乎是谁。”他又喝了一口威士忌。“那味道闻起来像滋滋响的牛排。”他说。
我想,我的老天!好吧。谢谢你,老爸。很有帮助。
之后我们没再喝多少。父亲已经醉得坐不住了。我扶他上床时,他喃喃地提醒我要小心,还给了我一枚小金属十字架,可以穿在项链上的那种。他说越战中它一直庇护着他。几星期后我已身处伊拉克。
到伊拉克不久,我把父亲的故事告诉了“老爹”。在连队里,“老爹”是那个你可以谈论这种事的人。如果换作我们的头儿韦斯特,他听了一定不高兴。依照韦斯特的个性,他要么觉得你百分百优秀,要么觉得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