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费正清、费慰梅(第4/9 页)
却更有意义和重要的人们。这样我总是匆匆干完手头的活,以便回去同别人“谈话”,并常常因为手上的活老干不完,或老是不断增加而变得很不耐烦。这样我就总是不善于家务,因为我总是心不在焉,心里诅咒手头的活(尽管我也可以从中取乐并且干得非常出色)。另一方面,如果我真的在写作或做类似的事,而同时意识到我正在忽视自己的家,便一点也不感到内疚,事实上我会觉得快乐和明智,因为做了更值得做的事——只有在我的孩子看来生了病或体重减轻时我才会感到不安,半夜醒来会想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我的英文越来越糟糕和荒疏。我要停笔了,等到下一次“joie de vivre”降临和我的英文真的利落一点的时候再写。
宝宝给你写了无数的信,现在寄给你一封。
告诉费正清,我的文章老也写不成,上帝才知道为什么我还在想完成它。先别生我的气,为我祈祷吧。
爱你、爱你、爱你
菲丽丝
三六年五月七日
你们俩要多写中文,只要你们提出要求,我们都会帮助的。
七
注:1936年初秋,梁、林同往洛阳龙门和山东调查——
我径坐在龙门最大的露天石窟下面,九尊最大的雕像以各种安详而动感的姿态或坐或立地盯着我看(我也盯着他们!)……我完全被只有在这种巨大的体验中才会出现的威慑力给镇住了。
……
我们再次像在山西时那样辗转于天堂和地狱之间。我们为艺术和人文景物的美和色彩所倾倒,却更多地为我们必须赖以食宿(以便第二天能有精力继续工作)之处的肮脏和臭气弄得毛骨悚然、心灰意懒。我老忘不了慰梅爱说的名言,“恼一恼,老一老”——事实上我坚守这个明智的说法,以保持我的青春容貌——这次旅行使我们想起我们一起踩着烂泥到(山西)灵石去的欢乐时刻。
八
注:抗日爆发后,1937年11月梁家在南迁途中,暂住长沙——
在日机对长沙的第一次空袭中,我们的住房就几乎被直接击中。炸弹就落在距我们的临时住房大门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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