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第5/9 页)
魔性自然不除。”
“你错了。”悬空道人摇头道,“欲存多寡,却绝无善恶。”
冷惊鸿双目微睁,道:“此话怎讲?”
“你难道不知鲁侯养鸟(笔者注:该典出自《庄子·至乐》)的典故?”
“如何不知?昔者海鸟止于鲁郊,鲁侯御而觞之于庙,奏九韶为乐,具太牢以为膳。鸟乃眩视忧悲,不敢食一脔,不敢饮一杯,三日而死。我们拜入仙山的弟子,哪怕才做灵官童子也是知道的。”
悬空道人说:“我且问你,鲁侯将那异鸟供奉在庙堂之中,又为它奏乐,又以佳肴待之,是好心不是?然而那异鸟却因此受惊,惶惶不可终日,不敢吃喝,三日而亡,是善终不是?难怪古人叹道,此以养养鸟也,非以鸟养养鸟也。凡人都以因果观宇宙万物,你们修道之人本应脱开因果,开天眼辨凡尘才对。鲁侯好心办了坏事,无论他存了怎样的好心,坏事终究是坏事。你说欲念存善恶之别,可曾想过,善欲亦可得恶果,恶欲亦可成善终?说到底,一切有无本是一体,一切善恶本归一源,连我这个大魔头都悟透的道理,你如何想不明白?”
“那么你便告诉我,为何世间魔性最是难除?”
悬空道人哼着鼻子,说:“世上最难灭者有二,一是魔性,二是悲苦。不过魔性即是悲苦,悲苦亦为魔性,二者并无本质差别。凡人读过几本书的,都知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所以大富之地无蟊贼,穷山恶水出刁民。然而知晓道理是一回事,明白道理却是另一回事。人世间的侯门公子、大户小姐、官吏儒生都以为作恶的皆是悲苦穷困者,便有了瞧不起悲苦穷困者的理由,他们竟不知悲苦穷困者作恶,也仅仅因为他们出身悲苦穷困而已。所谓魔性难除,并不是因为魔性本身顽固,你们这些仙家弟子若一心想着消灭天地间的魔性,就如治国者不理民间悲苦,却叹刁民难治,岂非本末倒置了?刁民所以刁、恶贼所以恶,多是因为他们不得不刁,不得不恶;魔性所以难除,多因为魔者不得不入魔呵。你问我何以魔性难除,正如凡间的贵胄不解世上为何有人要行窃,为何有人要抢劫一般。倒有几分可笑哩。”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依你所言,人间悲苦穷困的,岂不人人都有作恶的道理了?当真如此,世间又哪有太平日子可过?”
悬空道人笑道:“你竟不知一人作恶为贼,众人作恶为寇,举国作恶便是起义了。人间的贵贱、贫富、苦乐、悲欢无不是此起彼伏、循环往复的。人人都想过太平日子,可是要过太平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