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95(第6/8 页)
离开此地,专心修炼了。我母亲原打算传衣钵于康儿,他日康儿若能继续造福平头百姓,于康儿的修行自然也有益处。我这做娘的,只想着辅佐康儿,无论法术修炼还是岐黄之术精进的门道,又或者道法参悟之理,能帮上康儿的,我尽一分力也知足了。然而……”薛蕲忆及往昔点滴,不免哽咽,稍稍平复心绪,又道,“康儿与鲁儿既已身故,这些筹谋自然成了泡影。我虽修行百年,到底凡胎未脱,康儿和鲁儿的死,我如何迈得过去?可人死不能复生,果真天意如此,我与他们的母子缘份也是注定长不了的。其实我和鹿连城原是母亲硬生生凑作夫妻的,这许多年来,我不是他的妻,他也不是我的夫,若非康儿和鲁儿,我与他恐怕一年也说不上三句话。现下康儿和鲁儿去了,我与他更无强作夫妻的必要。实不相瞒,我早有归隐山林之意。待我母亲离去,叶琮承继了善华堂,他自然会善待我那傻弟弟,如此我也再无牵挂了。远离凡俗,寻一处洞府穴宅,与鸟虫为邻,同山水共友,岂不快活?你与鹿连城是白头偕老,还是共列仙班,又或者反目成仇,势如水火,与我又有何干呢?我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也劝了。你来日福祸悲喜,皆由你自己主宰,我既尽了心,也无愧于天地了。”
苏荣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冷漠无情之人,未料,你竟如此……”
薛蕲道:“我为人冷漠是实,如今回头思量,有些地方我对不住鹿连城也是事实。可是你莫要以为鹿连城不会说谎,你更不要以为,我母亲时时提防他毫无道理。当年他医好我们濯州一位叫张行的刺史,母亲便多有疑惑。本来依这位张大人的病症看,他是中了九死一生蛊,此蛊为邪魔所炼,变化多端。我母亲虽为药仙,一时也不能断其毒理,未敢盲目施治,便叫张大人先行回府,待她验明蛊毒阴阳五行的路数,再行医治。怪的是,三日后母亲命康儿前往张府,欲以毒攻毒,拿百毒玄蜂针祛其蛊毒,康儿回来却道,那张大人已好了大半,竟是鹿连城治好的。”
“鹿大哥聪颖过人,他能断毒祛蛊也没什么稀奇之处呵。”
“你有所不知,我母亲的百毒玄蜂针于修道炼法之人固然不算剧毒,对于凡夫俗子,却是见血封喉的。据我母亲所言,那张大人中的蛊毒乃金面妖尸所炼,变化极多。此蛊据阴阳五行之变,毒性略有不同,施治方法也千差万别。何况那妖孽施用此蛊极为谨慎,我母亲行医多年,只在几位俗修仙友身上见识过九死一生蛊的威力,凡人中此蛊者,张大人竟是唯一一例,足见此蛊炼化并不容易,金面妖尸用起来颇为吝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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