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极转换的魔术(第3/4 页)
那从未有过的、即将到来的生存为依据。当然,这同梅菲斯特的魔术的作用也是分不开的。表面上,皇帝一无是处,无论怎样行动都是导致恶果,就像恶的化身,在深层次上却并不是这么回事。一切的恶,因为有了理性的认识(生命意识),其实是向着合乎人性的、善的方向运转的。这真是一种难以理解的怪事,人怎么能以从未有过的东西作为自己认识的目标呢?所以某种神秘的虔诚是需要的,人必须细细倾听内部那个黑洞洞的深处发出的声音。梅菲斯特凭借天才的耳朵早就听到了,并且将他所听到的传达给了皇帝,获得了皇帝的信任。如果不能顺从人的本性,那么大臣们无论有多么美好的愿望,也是不能最终达到善的境界的。这里描述的人性同多年以后卡夫卡所描述的异曲同工。卡夫卡在《万里长城修建》这篇文章中提到人的欲望和理性的关系时分析道,人的欲望如春天的河,人必须倾听最高指挥部(原始生命力)的命令,让河水上涨,肥沃两岸的土地;而与此同时,河水的泛滥将毁掉一切,人不应该遵从来自灵魂深处的命令。卡夫卡陷入的矛盾同皇帝的矛盾是一致的,就因为理性并不是一个固定的东西,它总在左右为难中犹豫,然后再像皇帝那样通过一场“圣战”杀出一条路来。博尔赫斯则是这样描写欲望与理性的:
“那是第二个符号贝思。在月圆的夜晚,这个字母赋予我支配那些刺有吉梅尔记号的人,但是我得听从有阿莱夫记号的人,而他们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则听从有吉梅尔记号的人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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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倾听着灵魂的声音,磕磕绊绊地走过来了。宫庭内的矛盾一轮又一轮地演变,王国的生命力长盛不衰……他必须聚精会神地听,否则欲望的河流便会无意义地消耗掉自己,变成一个个小水洼;他必须听到河流未来的走向,并且在头脑中有一种宏伟的设想,否则河就会毁灭一切。这样的理性,既要等待冲动为自己指明方向,却又还要统领冲动,实在是很奇怪。
浮士德借梅菲斯特的手逼死老年夫妇的事件也是两极转换的奇妙例子。在生命的最后年头,浮士德力图达到彻底的善,想要使自己的精神领域内一片和谐,但世俗的钟声却弄得他要发疯:
“那该死的钟声,把晴朗的暮空搞得乌烟瘴气,从婴儿受洗到老人下葬,事事都有它搀和在一起,仿佛人生在叮当声中,不过是一场春梦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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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要梅菲斯特帮他除掉这世俗的不和谐音。根据浮士德灵魂深处的声音办事的梅菲斯特用阳奉阴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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