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促使作者写下了《浮士德》(第5/8 页)
己的生活。但是人本来究竟是什么样子呢?返回起点已经做不到了,何况那起点也并不是人本来的样子,因为这个“本来”不是一个现存的模式,它要靠世俗中的人重新将它凭空创造出来,这就是一件万分复杂的事情了。人要进行这样的创造,就必须脑子里有种绝对的虔诚,有种超脱一切的模糊信念,这种类似宗教的境界,就是人的向善的最高理性,它的存在否定着现有的人生,它来自冲力中的“无”。也许它永远造不出理想化的人生,也许它最终也不过体现为一种企图,一种渴望,但在不懈的努力中,理想模式的结构确实已经在灵魂中呈现,作者的终极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世态人情我已看透,彼岸风光再也不作指望;只有傻子幻想云端有自己的同类,才会向那边眨眼端详;让他站稳脚跟,环顾一番!这世界对于能人干将不会沉默寡言。他又何须逍遥于永恒?他们所认识的一切都可以抓紧。他不妨这样顺着寿命漫步;幽灵出现时照样行走不误,前进途中他会遇见痛苦和幸福,他!任何瞬间他也不会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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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个艺术生存的结构。人在尘世间勇敢地行走,遭遇一切,认识一切,彼岸和终极之美自然而然地在他头脑中出现。他用不着刻意去祈祷,行动本身就会带来类似忏悔的刻骨铭心的感受。他一定要抓紧每一个瞬间细细地体味,他一定要将创造当作生活的第一要义,否则那种崇高的理想人生便不存在。任何的放弃与懈怠都意味着跌回这个他要否定的人生,同时也意味着灭亡。作者是通过艺术实践发现他的精神生活的格局的,导致他走上不归路的既是体内压倒一切的生命力也是那种顽强到不可思议的意志力,也许这就是创世的第一个“人”身上所应具备的条件,二者缺一不可。生命的冲动在动植物中更为直接强大,但来自于冲动的意志力却是人所独有的,意志力可以使人的冲动朝着精神领域转向。靠这种意志力发展起理性王国的艺术家所达到的境界充满了宗教的氛围,因为宗教和艺术同是人类最高精神之体现。艺术境界中的人的意志力是种积极的、创造性的意志力,它不但不阻碍人性发挥,反而激发它;而宗教提倡的那种意志力往往是被动而退让的,如玛加蕾特的自我惩罚,一种不结果实的、消极的自戕。梅菲斯特对浮士德的胁迫、压榨,最后迫使其爆发并在爆发中转换能量,这一切都是为了树立起那个大写的“人”字,为了使不存在的理想存在。这样的宗教,是需要人用行动追求出来的宗教,或者说人一追求,终极之美就现身。人所信仰的是内心深处那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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