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第3/9 页)
在凳子上,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痴呆呆地看着老主任的遗像,很想大哭一场。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扫帚,把田菲家院子前后的积雪清扫了一遍。从田菲家出来的时候,他无聊得不知道该去哪儿,该和谁去说话。他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向远处的麦田望了几眼,白茫茫的一片,山东庄被大雪笼罩着。
看的时间长了,他有点晕,低头想了想,干脆直接去老八的小卖部,找他谝会儿去。他包上几只麻雀,踩着积雪向村子深处走去,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闷响。
老八坐在轮椅上,看着门外面厚厚的积雪,这会儿有点尿急,却犯了难,恰好哑巴进门,比画示意后,哑巴明白了,二话不说,背起他去了门外的茅厕。
回到小卖部,老八看见哑巴脸蛋冻得通红,手背也有点红肿,有点心疼地看着他,心想,何不与哑巴喝两口?于是,他打开一包花生米直接倒在桌面上,拿出煤城陈炉镇烧制的两个黑瓷碗,斟满西凤酒,和哑巴在碰杯声中香香地喝起来,满屋子顿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香味。
哑巴递给老八一只烧熟的麻雀,老八吃了一口,味道很好,朝着哑巴竖起大拇指,高兴地和他碰了一下,辣酒入口,吸溜了一声。
老八和哑巴喝酒的时候,瞅见了他脑门上的伤疤,不由得又想起大个子了,回想起去年两人斗殴的事情,心里憋屈得只想叹气。有人说大个子去了新疆,也有人说大个子逃到了国外,也有人说大个子可能自杀了,早已经不在人世了,他越想心里越烦躁,干脆不停地和哑巴喝酒,转移心中的不快和烦恼。
哑巴看着老八唉声叹气、低头沉思的怪异表情,就知道老八想起了过去那些不痛快的事情,之后还会号啕大哭,拍打着自己的废腿,不住地痛哭流涕,谁劝也没有用,哭够了、折腾够了,然后大睡一觉,第二天什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老八和哑巴在山东庄开怀畅饮时,远在煤城石凹煤矿的大个子低着头,踩着积雪,腰里扎着宽厚的武装带,挂着电工包,向矿灯房大步地走去,准备下井。
眼前雪花飘飘,四周的山坳里已经被白茫茫的积雪覆盖,道路两旁如伞状的塔松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枝干低垂伸展。公路上扬起的煤灰也不见了,清冷的寒风虽然寒气袭人,但空气还是比晴天的时候清新了许多。他心情舒畅,甩开两条长腿,大踏步地走向井口。
师傅老安康复出院后,皮肤看起来有点坑坑洼洼,自嘲地说脸上有麻子坑,而细小的煤渣也没办法一一取出,隐约可以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