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景点(第3/11 页)
了他的眼帘上,就好像那个杀死这条狗的凶手正从他视线之外的某扇窗户后隐蔽地打量着站在下面的这位目击者,他没看到过这个假人,从来没看到过这个人。分与目来到小区门外的公交站台那儿,坐上那辆负责将他送到高中的校车,等着这辆负责将他送到高中的校车将他送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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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他的校车没能把分与目及时带进学校,当他慢悠悠地走进教室的时候,班主任从那张摆放在讲台和黑板间的椅子上站起来看了他一眼,她眼睛里细密的血丝透过镜片把分与目牢牢地捆了起来,他几乎无法让呼吸保持顺畅,一个在教室门前不断摇晃的溺水之人一面低头看着他的班主任,一面走到自己的座位那儿,就好像没看到她似的。
那一捆躺在他桌洞里的塑料袋寻觅着一个能跟他搭上话的合适间隙,但他的眼睛总是瞥向天花板上那几个吃剩的泡泡糖,并大胆地揣测它们是如何飞到那上面的。于是,它向前挪了几步,让自己黑色的半个身子耷拉在桌子外面,塑料袋抬头看了看分与目的下巴——那上面有些没剃干净的胡渣,它冲他叫了两声,不确定他是否听见了,挂在墙上的那块表在他脑袋上面转个不停,如果这块表掉下来,分与目的脑袋会是第一个遇袭的目标,也许他的剧烈反应会把这张桌子掀翻,接着它大概会从桌洞里落到地面上,迎接其他学生源源不断的高速践踏,这一酷刑对它来说几乎没有可见的尽头,不管它怎么喊他们的名字,他们就是不肯回答。他把聋子的耳朵挂在头上,不论车上的学生们怎么喊叫也不回答他们,那个身材最高大的学生带着其他人一起跟他起哄,他在这条路上转了好几个圈,就是不肯把校车开到学校去,那把用来开车门的钥匙被他丢进了饮料瓶里,每个司机都会在生活的某个时刻陷入跟他一样的困境中,带他入门的师傅当时这样嘱咐他,尽管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趁他师傅睡午觉的时候,他像个风中的无声塑料袋那样飘进房间,憋着气把师傅的脑袋悄悄抬起来,从他的枕头下面抽出那把油乎乎的卡车钥匙,又控制着自己纤瘦的胳膊把这个满是头皮屑和头油的脑袋放回枕头上。他急忙朝门口跑过去,转过头就把门锁上,他的师傅直到下午才醒过来,也许他朝枕头下摸了一把,那样空荡荡的触觉挑动着他的神经和怒气,继而把他一下从床上拽了起来,他的师傅隔着门朝他大吼大骂,一次又一次地试图用那双破旧的运动鞋把门踹开,他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面,不敢睁开眼。他和师傅耗到了晚上,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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