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方案(第2/12 页)
这件不断重复的关于未来的每周一次的工作,那么他的直觉立刻会像个极富尊严且无比高傲的河豚那样在他河豚形状的脑袋里变得像河豚那样圆滚滚又滑溜溜(尽管河豚的皮肤并不光滑,并且它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名叫皮肤的东西,叫作河豚的鱼也并不生活在水里)。一到这个时刻,他马上就能体会到游乐场里那些供人付费后肆意射击的气球究竟是怎样一类让从事者们充满无穷苦痛的职业,他捂着那个不停向内收缩的脑袋,尽情品尝痛苦带给他的新奇体验,他是个在针筒下瑟瑟发抖的稚童,他的心伴随着自己的脑袋剧烈地跳动,每一下充满活力的震颤所带来的余响都让这种痛苦愈加心醉神迷。它誓要把他完全消灭,或是彻底征服,或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疼痛,或是这种疼痛的真正来源其实与他在公司所从事的日常工作有关,所以,也许他仍然应该想个办法去除掉他的老板。
在他思考这些事的时候,齐晓目已经把那条充电线一圈一圈地缠在了他的手机身上,就好像他并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一样。事实上,这的确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件事,他每个星期干一次,每个星期一次,并非两个星期一次,也不是三个星期或四个星期,他一个星期这样干一次,齐晓目一个星期这样干一次,来到这个房间,并不是另一个更宽敞的房间,他进行一系列简短的准备工作,随后用充电线把坏掉的手机缠起来,这些事都得由他来干,但他不能断定之前是否有人也这样干过,那些和他有过相似遭遇的人也许还不能被称为已灭绝了的动物——在上上个时代里这样的事并不稀奇,尽管如此,监狱里的囚犯所提供的信息和要求并不总是全无差异,这台手机告诉了他这一切,在每个星期的这个时候。
也许我该找个机会报仇,齐晓目想道。这不是它第一次来他这儿做客,但他不是个财力雄厚的主人,也对那些待客之道嗤之以鼻,客人总被从他这儿强行打发走——以各种下作肮脏的手段。齐晓目把彻底缠好了的手机按在桌面上,他把他的脑袋按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下方,能从水里逃上来的只有他自身生产出的气泡,他一度要把自己着火的羽毛泼洒到岸上,但他的手臂和力量让他久违地安静下来,恒久地沉入水底,从此再也没有谁能返回到岸上,他切断了大地和海洋间的紧密联系,两者间的微弱感应成为了城市高空中最狂热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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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晓目拿起准备好了的望远镜对准手机屏幕,我并不想久久地盯着它,但我永远找不到别的办法,总是没有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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