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第5/8 页)
是地说,我受到几位姑娘更多的友爱。友爱不是爱,友爱是亲情之一种。当年,那亲情营养过我的心灵,教会我怎样善待他人……
我感激当年兵团宣传部的崔干事。他培养我成为兵团的文学创作员。他对于改变我的人生轨迹起了重要的作用。他就是我的小说《又是中秋》中的“老隋”。
他后来因经济案被关押在哈尔滨市的监狱中。
虽然他是犯人,我是作家——但我对他的感激此生难忘。如曝他的案件所涉及的仅是几万元,或十几万元,我一定替他还上。
但据说是二三百万元,也许还要多,超出了我的能力。每忆起他,心为之怆然。
我感激木材加工厂的知青们——当我被惩处性地“精简”到那里,他们以友爱容纳了我,在劳动中尽可能地照顾我。仅半年内,就推荐我上大学。一年后,第二次推荐我。而且,两次推荐,选票居前。对于从团机关被“精简”到一个几乎陌生的知青群体的知青,这一般情况下是根本没指望的。若非他们对我如此关照,我后来上大学就没了前提。那时我已患了肝炎,自己不知道,只觉身体虚弱,但仍每天坚持在劳动最辛苦的出料流水线上。若非上大学及时解脱了我,我的身体某一天肯定会被超体能的强劳动压垮……
我感激复旦大学的陈老师。这位生物系抑或物理系的老师的名字我至今不知。实际上我只见过他两面。第一次在团招待所他住的房间,我们之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谈话,算是“面试”。第二次在复旦大学。我一入学就住进了复旦医务室的临时肝炎病房。我站在二楼平台上,他站在楼下,仰脸安慰我……
任何一位招生老师,当年都有最简单干脆的原则和理由,取消一名公然嘲笑当年文艺现状的知青入学的资格。陈老师没那么做。正因为他没那么做,我才有幸终于成了复旦大学的“工农兵学员”——而这个机会,对我的人生,对我的人生和文学的关系,几乎是决定性的。
如果说,我的母亲用讲故事的古老方式无意中影响了我对故事的爱好,那么——崔长勇,木材加工厂的知青们,复旦大学的陈老师,这三方面的综合因素,将我直接送到了与文学最近的人生路口。他们都是那么理解我爱文学的心,他们都是那么无私地成全我。如果说,在所谓“人生的紧要处其实只有几步路”这句话是正确的,那么他们是推我跨入那几步路的恩人。
我感激当年复旦大学创作专业的全体老师。一九七四年至一九七七年,是中国政治风云变幻莫测的三年。我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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