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她的侧脸投下一道柔和的光影。
"现在的我啊..."她轻轻笑了笑，"早就放下了。
毕竟人总要向前看，不是吗？"
季向阳想告诉她，这十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治愈她的方法。
他走遍世界各地的医院，咨询过无数专家。
他要告诉她，他从未放弃过她。
可是当他看到她平静的笑容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过得很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他有什么资格再次闯入她的生活，打破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陈若兰看了看表，推动轮椅准备离开。
"让我送你。
"季向阳站起身。
"不用了，我叫了专车。
"她婉拒道，"再见，季向阳。
"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咖啡馆门口，季向阳才发现自己的咖啡一口都没动。
他低头看着已经凉透的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传来一阵闷痛。
最近这种疼痛越来越频繁了，但他已经习惯了。
就在今天早上，他刚刚拿到了最新的检查报告。
医生说他的时间不多了，最多还有一年。
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嘲弄吧。
十年前，他为了治好她的腿而离开；如今他终于回来了，却带着一个必须离开的理由。
他苦笑着摇摇头，在服务员疑惑的目光中起身离开。
走出咖啡馆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对面的诊所。
明天，他想，明天我还会来。
趁着还有时间，让我好好看看你。
陈若兰回到家，轻车熟路地推着轮椅进入浴室。
十年了，她早已学会如何独立生活。
可今天，当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时，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镜子里的女人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舞蹈系高材生。
她还记得，那时的自己总是穿着轻盈的舞裙，在舞台上旋转跳跃，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而季向阳总是坐在台下第一排，用那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她。
那是十年前的一个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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