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玻璃和雾(第5/11 页)
“就是喽,前一阵子还给妈妈写过信。”
“是么?”
“说什么是么,妈妈不是已死了吗?”
“女人有时好做这般幼稚悲惨的游戏啊!”
“是贴了邮票发出去的,收信人不详给退了回来,我前几天发现了的。”
“那可真有点怪了。”
“剪指甲的方法也挺怪的。一直剪到肉处再用挫——想请医生给看看吧。”
“这一阵子,经常劝她,可她不想看病,不听人劝告。”
“就是的,你只要问她一句有没有精神病的血统,她就会真的精神失常。”
“怎么会?”
“不,就是这一点最难办。除非她自己能说她有精神病血统,姐姐就没法得救。姐姐怕揭开秘密,老实说,她不是怕秘密本身,只是怕秘密被揭开。”
“也许可以这样说,不过是有些神经衰弱。”
“因为说我记性好,所以姐姐有些恨我,姐姐经常想忘却的事,我总是能想起来。”
“并不是憎恨啊!她对我格外地客气,这种客气是很奇怪的。把自己的情人,放在丈夫的家里,所以总感觉对不起丈夫,提心吊胆,我有时这样认为,这可能不对吧!”
“我认为我不在这个家里倒好些。”
“并不是那样,我认为如果让你们二人暂时出去旅行的话,也许会好些。”
“啊!”
弟弟惊奇地沉默了,关于那女人照片的事,错过了说的机会。
朝子又给妈妈写信了,不管妈妈在不在世,朝子根本不会考虑——
妈妈,我为什么这样提笔忘字呢?查了好多字典都是些难写的字。噢,是这样,尽管是些很简单的字,要是把字典合上来又忘掉了。因此又得翻开字典,因为弟弟有学问,他是位了不起的人,见到弟弟的面就感到害臊。我曾几次恳请弟弟带我出去旅游——
朝子并没有为此向弟弟求过,另外她的丈夫也未曾对她说过,同他弟弟去旅行的事——
弟弟一定对他老婆很厉害吧!妈妈,他像爸爸似的。我杀了小燕子。做弟弟媳妇的女人是作为供品,献给了恶魔——这样一想,还是我来照顾弟弟一辈子为好。爸爸还是对妈妈很刻薄吗?实际上他还是很爱妈妈的,这是我确信无疑的。我最近不太想让人看到我的皮肤,那太肮脏了。做了个可怕的梦,家中的钉子,到晚上都会自动地脱落——
朝子从未做过辽种梦,这是她写信时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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