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四(第6/9 页)
,喂,拿水来!”
他拿起酒瓶,随便地往窗外摔去。菲里普端来了水。
“这都是废话,”斯维德里加依洛夫说,把毛巾浸湿,按在头上,“我一句话就能使您哑口无言,消除您的一切疑虑。您可知道,比方说,我要结婚?”
“这您从前也对我说过。”
“我说过吗?我忘了。但那时我还没有把握,因为连未婚妻还没有见过面哩;我只是有这个打算罢了。哦,现在我有一个未婚妻了,事情已经办妥了。要是我没有要紧事儿,一定马上就带您去见他们,因为我想要请教您,哎呀,见鬼,只有十来分钟了。喏,您看看表;不过我要讲给您听听,因为我的婚事,就某一点来说,是一件有趣的事。您上哪儿去?又要走啦?”
“不,现在我不会走。”
“您不会走?咱们等着瞧吧!我要带您上那儿去,这是真的,让您见见我的未婚妻,不过现在不去,因为现在您也就要走了。我要跟您分道扬镳了。您知道这个列斯丽赫吗?就是我现在住着她的房子的那个列斯丽赫,啊?您听说过吗?不,我知道您在想些什么,就是那个女人嘛,据说她的一个女儿在冬天投河自杀了——嗯,您听说过吗?听说过吗?是她给我做的媒;她说,你很无聊,要设法消磨消磨时间。我本来是个抑郁寡欢的人。您以为我很乐观吗?不,我是个悲观的人:我不做坏事,可是常常在角落里闷坐;有时我三天不跟人谈一句话。可是这个列斯丽赫是个缺德的女人。我告诉您,她转着这样一个念头:我厌倦了,就会撇下妻子出走,我的妻子就会落入她的手里,她就可以利用她。当然是在我们的阶层里,或者是在更高的阶层里。她说:对方有一个年迈力衰的父亲,一个退休的官吏,坐在圈椅里有两年多没走动过一步。她又说,还有一个母亲,是个通情达理的太太,一个好妈妈。儿子在县城里一个什么机关里供职,不供养他们。女儿出嫁了,也不来看他们,他们还带着两个幼小的侄儿(好像自己的子女还不够多),他们不让最小的一个女儿念完中学,中途退学了,再过一个月她才满十六岁,就是说,再过一个月她可以出嫁了。嫁给我的就是这个姑娘。我们上他们家去过;这是多么可笑啊;我自我介绍了一番:地主、鳏夫、望族、交游广阔、有财产——我五十岁,对方还不满十六岁,那有什么关系呢?谁会注意到这点?嗯,难道不令人羡慕吗?这是令人羡慕的,嘿!嘿!可惜您没有见到我怎样跟她爸爸妈妈谈话!要看看我这个时候的样子,您就得付钱。她进来了,行了个屈膝礼,您可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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