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章 医院(续)(第5/11 页)
肤像在灼烧,我尖叫着。接着又是一千棍,我想,我的末日到了,脑子已完全迷糊,腿也好像断了,我摔倒在地上,我的眼睛像死了一样失了神,脸色发青,没有呼吸,嘴里吐出泡沫。医生走过来说,‘他快死了。’我被送去医院,结果马上又活过来了。这样连着折腾两次,他们很生气,非常恨我,我又骗了他们两次,刚开始第三个一千棍时,我又死了过去。当他们开始第四个一千棍时,每一棍都像一把刀插进我的心脏,每一下抵得上三下,他们在往死里打!他们恨透了我。这该死的最后一千下!比前三次加在一起还要糟糕!如果不是我装死,最后那两百下真的会把我当场打死的。但我没有让他们得逞。
我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上当,我再次装死,他们又相信了,医生都相信了,他们怎能不信呢?那最后的两百下,他们愤怒地打得极狠,然而,两百下还是两千下对我来说都一样,没有什么差别。我只是对着他们笑。为什么呢?因为我年轻时是在棍棒下长大的。唉,我这一生挨了多少打啊!”在故事的结尾,他又加了一句。他忧郁地思索着,似乎是在努力回忆他被殴打了多少次。“不,”片刻沉默后,他补充说道,“真的数不清有多少次、被多少人殴打了。哪里能数得清呢!那些数字已不够我数了。”他看着我,很亲切地笑了起来。我忍不住回应他一个微笑。
“亚历山大·彼得洛维奇,你知道,我晚上做梦时,总是梦见人家在打我。我没有做过别的梦。”他经常在夜里大声叫喊,把其他囚犯惊醒,他们会推醒他,问他:
“你在鬼喊什么!”
这个短小精干、活跃欢快的男子,大约有四十五岁,和大家相处得都很好,就是喜欢偷东西,经常被人发现后挨打。但是在我们这里哪个人偷了不被抓?抓住了又有哪个不挨揍的呢?
我在这里还要补充一点。当这些不幸的人们谈起他们的受刑情况和那些督导施刑的官员时,他们连一丁点愤怒或仇恨的影子都没有,他们表现出那种异常善良的天性使我震惊。他们讲述的故事通常使我心悸,但听不到积怨和痛苦,而他们自己却像孩子一样嘎嘎地笑着。
可是,M-斯基是个例外。他告诉我关于他受到的惩罚。他不是贵族,因此被判了五百棍。我从旁了解到他的情况,就问他说,这是不是真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他红着脸简短地肯定了,内心仿佛很痛苦,只是努力地不往我这边看。半分钟后,他看着我,眼睛里闪过仇恨的火焰,愤慨得嘴唇激烈地颤抖着。我觉得他永远也不会,永远也不可能忘记他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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