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 第六章(第5/6 页)
纠葛,为什么不来找我本人,却去找另外一个人——仿佛我不能或者没有资格替自己负责似的。”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将军听到这几句无理取闹的话,觉得害怕极了。
“怎么啦,您还打算继续胡闹下去!”他大声说道,“但是您弄得我好苦呀,我的老天!不许您这样,不许您这样,先生,我发誓不许您这样做!……这里也有政府机关,我……我……总之一句话,以我的官衔……还有男爵……总之一句话,可以把您逮捕,押送出境,叫您不得捣乱滋事!您总该明白啦!”他虽然愤怒得气喘吁吁,但毕竟感到很害怕。
“将军,”我回答说,语气平静得叫他忍受不了,“一个人在构成违法乱纪的事实以前,您是不能把他逮捕的。我还没有开始跟男爵谈判,您还根本不知道我要采取什么方式、根据什么原则着手做这件事。我只不过要求澄清一种使我感到屈辱的看法——竟以为我是受另一个人监护的,那个监护人仿佛可以管束我的自由意志。您如此心惊胆战,实在大可不必。”
“看在上帝面上,看在上帝面上,阿列克谢·伊凡诺维奇,打消这个无聊的念头吧!”将军嘟哝道,愤懑的声音突然变成哀求的口气,还拉住我的双手。“哦,您想想吧,这会闹出什么结果来?又是一桩不愉快的事呗!您总承认的吧,我在这里做人处事要格外留神,特别是现在!……特别是现在!……啊,您不了解,您不了解我的全部境况!……等我们离开这里,我愿意再聘请您。现在我只能采取权宜之计,嗯,总而言之,那原因您是理解的!”他无可奈何地高声说道,“阿列克谢·伊凡诺维奇,阿列克谢·伊凡诺维奇!……”
我退到门边,再一次恳请他放心,我答应他,一切都会体面地妥善解决的,说完我赶紧离开。
俄国人在国外有时候往往过分胆小,生怕人家会说什么,人家对他有什么看法,是否会失面子等等,怕得不得了。总而言之,一举一动好像自己把手脚束缚住了,一些自以为有身份的人尤其如此。他们最喜欢某种根据成见形成的固定不变的虚礼,盲目遵循,在旅馆里,在散步场所,在聚会的时候,在路上……无不如此。但是将军刚才无意间漏了出来,说他除此以外尚有一些特殊情况,他须得“做人处事格外留神”。因此之故他才突然这样小心翼翼,胆小怕事,对我说话时改变了口气,我把这当作一种情况予以注意。当然他很可能一时糊涂,明天去找地方当局,所以我倒是真的应该小心谨慎为是。
不过我其实根本不想使将军生气;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