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东京(第8/13 页)
汽车中也一直沉默着。
也没有必要问:“爸爸怎么样了?”
不许她见爸爸,这一点从妈妈的样子来看,初枝就明白了。
可是,见到那位学生为什么会令妈妈那么惊慌失措呢?这让初枝困惑不解。
阿岛像是在敦促初枝似的,说道:
“银座街就在跟前呀!”
“我看不见呐……”
“哎呀,虽然看不见,可初枝不是个百事通吗?”
“哪儿也不想去。我很疲倦了,已经想和妈妈睡下了。”
“大白天就开始……”
阿岛以笑来掩饰着,可初枝的寂寞却感染了她。
初枝是想躺在床上,完全地感受到妈妈的身体,就像回到母体内似的找回妈妈的心。
对于以妈妈的眼睛作为自己心灵的眼睛,并且只依赖于此而生活的初枝来说,不了解妈妈的心情,犹如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中断了,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阿岛拉着初枝的手,说:
“这样说来,妈妈也累了,睡一小会儿也行啊。”
“对不起,妈妈。我做错了什么事儿吗?”
初枝像是要摸妈妈的身体,可却突然趴在她的膝上。
“不!初枝一点儿也没错,都是妈妈不好。所以,我不是对那学生也说了嘛,一定去拜访……”
八
妈妈是对学生这样说的,初枝也听到了。不像是为逃离那种场合而现编的托词。
妈妈的声音中含着一丝苦涩。
名叫正春的学生的答话,初枝也听到了。他是一高新闻部委员,最近每天都来作同一高毕业的大学教师谈话的笔记,回去时稍微运动一下身体再走。因此如果下午上医院顺路来小丘的话,随时都能见面,而且还可以一起去他家,他住在一高南寮六号等等。这些话都对阿岛讲了。
阿岛还没全听完,就催着初枝道别了。
然而,正春和妈妈可不像毫不相干的人初次见面。初枝感觉到了这种迹象。
可是因为妈妈一副极其狼狈的样子,所以初枝甚至觉得与正春见过面都是在背叛妈妈。
请他看礼子的名片,他竟碰巧是她哥哥——在自己看不见的人世间,不知为什么好像张开着一张恐怖的大网,初枝只好偎依在妈妈的膝下。
初枝想要忘记似乎有什么秘密的妈妈的样子。
“不,是我不好。”
初枝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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